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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转战子博:焚歌为引——http://caroledith.lofter.com

Tips:新开的系列文,继续和我言搞事系列,顺便戳下传送门吧

          文中部分描写可能会引发感官不适,慎重。



1.

Derek Woods死了,死于沈清那把M1911射出的子弹。

 

杀人者,人恒杀之。

 

可即使这样,许安珀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枪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在楼下的车里。沈清过境自带的战地急救包是美式的,她看着那一大瓶密封的过氧化氢正觉得肉疼,冷不防响起的枪声吓得她一个激灵。

 

沈清的枪是ESU统一改装的——SWAT主张配置的TLE到了纽约显然不那么受推崇,同样是市售变型枪进行局部改装,新生事物罕见地不如又大又重的老古董来得受宠——她以前用过一次,双枪管很沉,杀伤力也大得惊人。

 

她带着一肚子七上八下摸到房门口后,却看见沈清用手背蹭着脸上的血,带着一脸嫌恶。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沈清阻击犯人,口径超过11毫米的子弹本身就不是人类追求贯穿力和远射程的产物,但不意味着它做不到极近距离的火力压制,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绝对压制。

 

被击毙的前ESU成员瘫在椅子上,额头上开着一个如同钝器凿穿的窟窿,因为距离太近,血液喷溅到开枪人的身上,看上去有点吓人。

 

沈清是个大少爷,有点小洁癖,并且总是严苛地影响着周围其他人的行为习惯。

 

许安珀轻咳了一声,默默递上面巾纸。

 

沈清道了声谢,转身对着满是污垢的镜子,自顾自清理着脸上和夹克上的红色黏稠液体。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许安珀觉得他有点“低气压”,应该是和Derek有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他:“怎么回事?”

 

沈清没有立刻回答,知道一包面纸快见底,脸色才缓和一些,顺手把洗手台上的废纸揉成很大一团,才开了金口。

 

“他袭警。”

 

许安珀觉得自己要给沈警督的义正言辞跪了:“被他老婆捆成那个样子怎么袭警啊!我书读的不少你能不骗我么!”

 

“哦,他性骚扰。”

 

许安珀觉得自己特别想拿冲锋枪冲着沈清突突五分钟。

 

“不是性骚扰,但也差不多了。”沈清顿了顿,“我是真的不喜欢‘Elijah’这个名字。”

 

这个英文名是当初他父母为了送他进教会寄宿学校而起的,说什么“‘耶和华就是上帝’这种话显得虔诚”,事实上教会学校并不强制要求信教,他本人对宗教甚至存着某种程度的恶感,并且从小到大,人们称呼他更常用他的姓氏,“Shen”、“Sum”、“Shim”,大概就是这几种,图的是发音简单又好记。

 

但是Derek Woods一口一个“Elijah”真的是把他恶心到了。

 

许安珀“呵呵”干笑两声,表示完全get不到他的点。

 

她甚至提出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问题:“你真的不是深柜么?”

 

沈清瞪了她一眼。

 

许安珀撇撇嘴,“那好吧,我换个提问方式,Chloe Woods在哪儿?她到底死没死?”

 

Chloe,是Derek的妻子,亚特兰大疾控中心的研究人员。

 

“总会回来的。”沈清侧着脸看她,昏黄的灯光显得脸色十分难看,“许安珀,在谈论案件之前,有个事我们需要沟通一下。”

 

他鲜少连名带姓地喊人,许久以前就举家移民的书香门第总在细节之处分外纠结,但也是这种反常的严肃,让许安珀觉得事情正顺着她的直觉走向名为“糟糕”的支线。

 

所有的事情绕在一起像一团麻绳,可她却找不到绳结在哪儿。

 

当你面对谜题却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一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确实没有找到线索;第二,线索在你手里,可你却忽略了它。

 

她偏过头去看沈清,却只能微微仰头。男人个子很高,斑驳的灯光打在脸上半明半暗,有一种近乎诡异的、雕塑一样的冰冷感。

 

脑子里有个声音,像是考古纪录片的旁白一样,低沉又缥缈。

 

“跨国合作,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都不可能做到坦诚。”

 

 

 

2.

沈清从未想过何斯年会主动来找他。

 

许安珀永远不可能向他事无巨细地“报备”工作上的事,但不妨碍两个人偶尔会在私生活方面有所交流。许安珀是个爱闯祸的小话痨,总爱讲些发生在自己周围的笑话,“何斯年”这个名字偶尔会溜达出来,尽管紧随而来的都是大段的吐槽。

 

所以在沈清印象里,“何斯年”真的一个彻头彻尾被“黑”的存在。

 

沈清坐在没有任何自然光的办公室里,正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拧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他起身,看着肩章上画着两杠两星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鼻梁上架着眼睛,翘起嘴角的样子看着温和,伸出右手:“抱歉,时间仓促,唐突沈警督了。”

 

“您客气了。”沈清客套了一句,也不打算有更进一步的交流。

 

倒是那人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取出茶具和茶叶盒,放在桌子上,转手往电热壶里倒了两瓶矿泉水。

 

沈清飞快地扫了一眼:清香铁观音。

 

两人一时无话,直到一盏散着热气的茶杯被呈到沈清面前,那人才开口,“自我介绍一下,免贵姓何,何斯年。”

 

沈清微微颔首,“何中校。”继续贯彻寡言政策。

 

他不觉得光是许安珀的面子就能让他进来这座“北京的西花园”,而何斯年此刻代表的正是那位执行人。

 

“非常时期,便宜行事。”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中校似乎看破他的目的,伸手扶了下眼镜,“我个人比较喜欢开门见山这种方式,不知沈警督意下如何?”

 

“可是并没有什么值得开门见山的意义。”沈清勾勾嘴角,皮笑肉不笑,“提交的申请上似乎已经写了,外逃人员是纽约警察局战术小组D组负责人,目的地可能是俄罗斯。何中校都不看报告的么?”

 

“确实存在我们过分解读情报的可能性,”何斯年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言语中暗藏的攻击,“毕竟那位Woods夫人是供职于亚特兰大疾控中心病毒血清研究室的科学家,万一随身带着什么无解的病毒,在我国的边境对我国公民造成伤亡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沈清翘着腿坐在沙发里,视线掠过茶杯,清汤绿水在白瓷杯里倒是好看,难得露出个稍显意味不明的笑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微烫的茶水。

 

“可以理解。”

 

“既然沈警督明白我的意思,那最好不过了。”何斯年长舒一口气,一副“放轻松”的模样:“既然是合作,沈警督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和我们说。”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沈清口气平淡,“如果方便的话,让许安珀跟我去吧,毕竟我一个人,在边境,似乎也不怎么方便。”

 

何斯年点点头,“这个自然。”

 

两个人不痛不痒地客套了两句,何斯年就被人叫走了。沈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等出了西山,他立刻指挥许安珀去了最近一家连锁咖啡店。一杯意式浓缩直接一口闷,吓了许安珀一跳。

 

“...不苦么?”咬着吸管的姑娘下意识撇着嘴,脸皱成个包子。

 

沈清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因为有些茶真的太难喝了。”

 

 

 

3.

边境线的路不好走,不是在草原上颠簸,就是在森林里穿梭。

 

或者选择在火车上晃来晃去,但是很明显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尽快减少时间差。

 

从小到大都享受某种不可说待遇的许安珀,被一个防火证搞得整个人叽叽歪歪的。

 

“他们明知道我们要走林区,为什么不提前办好证件!”许安珀从检查站的小屋出来,一脸愤愤不平,“虽然20块钱没什么,但这个疏忽让人很不爽!”

 

沈清觉得自己把刚从林区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路上还有三个检查站”的信息咽回肚子里,似乎是个格外明智的决定。

 

许安珀其实并不是个足够细心的人,但在一些小细节上却格外吹毛求疵,如果因此断定她没有耐性似乎也有些武断。

 

旅途的目的地是一座边境城市,城市不小,街道规划也很整齐,最近几年在国家的扶持下,似乎有意打造旅游城市,但是交通不便显然构成了不小的阻碍,对寻常人来说,自驾的技术不过关,包车的费用也不算小,更重要的是环境不算好,所以选择这条路线的人其实并没有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三个外国人出现在这里,自然十分显眼。

 

当地的警察局在接到命令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利用监控进行排查,七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找到需要找的人。只是在他们租借的车驶进了废弃的老城区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负责接待许安珀的是一位副局长,在说完这个消息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小地方的警察局长,和北京来的自然不是一个量级,对方再年轻,在他看来也是领导。

 

“真是对不住,许处长,没能帮你们什么忙。”

 

“别这么说,孙局长,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许安珀只能如是说。

 

倒是沈清指着监控尽头的那片区域,“你刚刚说的废弃老城区,是怎么回事?”

 

“那里以前是个木材厂,厂子的职工和家属都住在那边。差不多五年前,烧了把大火,死了不少人,那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搬走了。”孙局长叹了口气,“大家都觉得那地方不吉利,也没有开发商愿意接手。小地方的人,总是对鬼神什么的有忌讳,让沈队长见笑了。”

 

沈清的注意力却不在对方的解释上,“这种没人没监控的地方,确实是落脚的最佳地点。”

 

“那就,”许安珀拿着车钥匙转了两转,“走着?”

 

只是当两人真的驱车来到木材厂的废墟,才觉得这个地方确实凄凉。

 

“阴风阵阵啊...”许安珀搓着胳膊四下环顾,“他们就不怕半夜的时候地狱里爬上来几个小鬼什么的么?”

 

沈清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得太多了。”径自走向后备箱。

 

他从纽约到北京,一路上因为这个箱子进了几次海关办公室,但最终都被放行了。

 

“拿着。”

 

银白色的伯莱塔92fs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两眼,和两个双排弹匣放在一起,让许安珀的心脏跟着哆嗦了一下。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戳了戳枪管。

 

“你胆子也太大了!”

 

“非常时期。”沈清继续检查着自己的配枪,同时不忘嘱咐她,“省着点用,没那么多子弹。”

 

“好的老板,没问题的老板。”

 

 

 

4.

穿过木材厂,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就是曾经的住宅区,靠近木材厂的几栋楼被大火烤成黑色,显得格外凄惨。

 

住宅区的尽头,一辆老款桑塔纳停在楼前,正是Derek Woods花了一捆钞票租借来的二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最终在门户大开的201室找到了Derek Woods。

 

失踪了一周的ESU特警被牢牢地绑在卫生间的水管上,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头待宰的牛。

 

沈清在踹开木质门的一瞬间也有些发愣。ESU,纽约州的SWAT战术小组,作为组长,他很清楚自己手下每一个人的实力,Derek作为负责营救人质的D分队负责人,身手和头脑自然不可小觑。

 

许安珀跟过来之后也是一愣,“这是...死了?”

 

“晕着呢,还在喘气。”沈清语气不佳,却难得没有鄙视她,“别的房间里有什么发现?”

 

“行李,护照,面包和矿泉水,”许安珀顿了顿,“还有两个用过的注射器。”

 

卫生间的门是向外打开的,里面的空间不小,差不多十平米,赶得上寻常人家的房间。Derek正对着被绑在椅子上,椅子下面是脏兮兮的马桶,右手边是生满了铁锈的水池,左手边最里面是一个浴缸,浴帘半遮半掩的。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把他拍醒?”许安珀绕过他进了卫生间,“那里面你检查了么?”

 

沈清没来得及说别过去,就听见许安珀“嗷”地一嗓子嚎了出来,只能揉着眉心叹气,“你都不看镜子么?”

 

“这不是他...他...”许安珀手指指着浴缸里抖个不停。

 

“通常意义上的‘岳母’,”沈清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死相有点...嗯,恶心。”

 

沈清的用词还算委婉。老妇人脸上有多处溃烂,眼球呈现出灰白色,尸体躺在小半池血水中,被最大程度地开膛破肚,皮肤如同衣服一般挂在骨架上,内脏被切割后又重新放回体内,每一样都残缺不全,但最让人难以直视的是肠子被强行拽了出来,绕着一些拳头大、黄绿色、似乎是结石一样的东西,盘成一圈放在腹腔中。

 

许安珀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你先出来。”沈清伸手去拽她,“我先看看能不能把Derek弄醒,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你可别先晕过去。”

 

许安珀摇了下头,似乎觉得更恶心了,捂着嘴跑到大门外。

 

沈清听着她干呕的声音叹了口气,“车里有水。”

 

许安珀飞速地跑掉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响得惊人。

 

他转脸看着身上满是血迹的同僚,愣了愣,咬着牙用鞋底蹬了下对方尚且完好的膝盖,“喂,Derek,醒醒。”

 

毕竟ESU作为纽约警方的特殊武器,成员的各方面素质堪称优秀,Derek Woods被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弄醒,只是伤口的撕扯让他忍不住哼出声。

 

他缓缓抬头,盯着沈清的方向,失焦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甚至有些如临大敌的锐利。

 

“Elijah.”

 

“很惊讶看到我么?”沈清轻笑一声,“连偷渡都用上了,跑得这么远是什么意思啊?”

 

“可你不还是找到了么?”Derek面无表情地反问,“ICPO办事处那个中国女孩帮的忙?”

 

“绿色通道很方便。”沈清皮笑肉不笑,微扬下巴指向浴缸方向,“看不出来,Woods夫人口味很独特啊。”

 

Derek没有搭腔,只是沉默。

 

 

 

5.

现在正是秋天,D市正是开始转冷的时节,“秋老虎”的余威也正在渐渐消退。他们现在在城市市郊的废弃楼区,没有人气,连流浪猫狗都不往这边来。

 

许安珀把车开进居民区,藏在两栋楼之间的过道里,确保无论是那个方向来人,都不会立即发现这辆车。她蹬着车前保险杠,往车前盖上一坐。发动机留下的温度还未消散,她盘腿坐在越野车宽大的前盖上,撑着下巴往周围看,却发现只有成堆的废弃物。

 

微薄的温暖并没有持续很久,冷风一刮吹得许安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让她忍不住发出夸张又无奈的叹息。她从后备箱里又摸出一瓶矿泉水,带着之前那瓶被她喝掉三分之一的,晃晃悠悠上了楼。

 

可当她上了楼之后发现,沈清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着Derek的眼神带了点牙咬切齿的狠戾,而Derek Woods依旧弓着腰坐在那把禁锢他的椅子上,表情扭曲怪异,不只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因为沈清的表情,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正好你的朋友来了,”Derek Woods冲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不如一起来听故事吧。”

 

许安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她用英文拒绝着这份“邀请”,“我觉得以你妻子和你的品位来说,这个故事一定会引起生理不适。”

 

“你看,Elijah,她比你聪明多了。”Derek似乎是笑了,脑袋轻轻地晃了晃,带着一种孩子般的雀跃,“不是所有供词都能听的。”

 

“是啊,”沈清咬牙切齿,“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割下溃烂变异的内脏,像刺身一样塞进嘴里。”

 

许安珀深刻地觉得自己回到楼上的行为是绝对意义上的错误。

 

“那个,你们慢聊,我先楼下转转。”

 

沈清在她即将摸到大门的时候突然开口,“你去车里找根绳子。”

 

“啊?”许安珀一愣,回头傻傻地问道,“干啥?”

 

“把他捆起来拖走。”

 

“...万一他把绳子解开逃跑了呢?”

 

“你可以先给他下药把他弄晕,或者我把他打晕。”沈清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有些阴沉,“快去。”

 

她觉得沈清大概是要动用一些不见光的手段,考虑到国际影响问题才不让她围观。她看着过氧化氢,考虑能不能在治疗时把人疼晕,却根本没想到沈清是动了杀心。

 

或者说,是在她下楼之后,沈清才决定处决Derek Woods的,并且这种杀心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又跟你说什么了?”许安珀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

 

沈清正在屋里布置简易陷阱,听到许安珀的话,手里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之前的动作,头也不回道:“Though an army besiege me,my heart will not fear;though war break out against me,even then will I be confident.”

 

“哈?”

 

“《圣经》,虽有军兵安营攻击我,我的心也不害怕;虽然兴起刀兵攻击我,我必仍旧安稳。”沈清尽职尽责地做了翻译,手里的动作麻利得吓人。许安珀知道他是个优秀的猎手,只是如今这种“优秀”看起来有点吓人。

 

她用手摸了摸尖刀桩的刀面,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扭曲了,“所以,Chloe Woods,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值得你这么对她?”

 

 

 

6.

你没有责任解答我的疑惑,就像你没有义务向我作出解释。

 

许安珀很清楚自己没有立场向沈清寻求解释,但是直觉的雷达一直在发出刺耳的轰鸣,让她不得不把内心的疑问和盘托出:她以为自己只是错过了线索,却发现自己连现场都不曾勘探过。

 

沈清向她提出申请开启绿色通道的时候,Woods夫妇的住宅已经被纽约警方从里到外翻了至少三遍,她站在警戒线内看着地板上喷溅的大量血浆和浴室内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记得沈清将整个事件定性为ESU特警和亚特兰大的研究人员故意为之的命案,连目标指向俄罗斯也是他转述的。

 

“Chloe Woods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持续追问,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沈清你到底有什么事没说!”

 

“我为什么要说?”沈清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大约持续了十秒,才再度开口问她:“你会上报么?”

 

“我...”

 

许安珀愣住了。这个问题不需要提问,遇到突发情况固然可以先斩后奏,但知情不报确是重罪。

 

“所以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沈清嗤笑一声,随即指着门口,“把柜子上的挡板拆了,拿着枪在那里站好。”

 

许安珀没动,只是瞪大眼睛,似乎对方才是她需要枪击的目标。

 

“好吧,情报交换,上面交代,这个。”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言语之中染上一点沉重,“至于原因,大概和Chloe Woods本人有关,不过我不知道。”

 

许安珀几乎要相信了这个解释,可惜她对沈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能说出口的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相,当然,这一定论同样适用于她自己。

 

她看着沈清把Derek Woods的尸体拖进房间,随后掩上了门。血迹和灰尘混在一起,在老旧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痕迹。

 

直到门口响起了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一个常年呼吸不畅的病人从发炎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又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正在面对着食物。

 

她还没回过神,就看见木门被撞碎,一团灰色裹挟着飞溅的木屑木板冲了进来,迎面撞上了吊在半空中的尖刀桩,发出惨烈的嚎叫。

 

完全不是人类该有的惨叫,更接近于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咆哮。尖刀桩造成的短暂阻击中,她看见一个面色灰白的人性生物在嘶吼,右眼的位置被尖刀戳出一个窟窿,腰腹的位置被切开,一截肠子挂在外面,和隔壁浴缸里的残骸有着相似的灰绿色。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开枪,根本没注意到沈清的动作比她更加决绝,重型子弹阻挡了那怪物的脚步,暗红色的血顺着枪眼流出,和先前的地上的血污汇积在一起。

 

被两重火力阻击的怪物嚎叫着,却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直接冲着房间另一侧的窗户冲了过去。

 

沈清不甘心地想要追过去,却发现怪物跳窗之后,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内。他皱着眉绕着房间转了两圈,才想起看向许安珀。

 

被怪物恶心到的前军人、现ICPO,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沈清你个王八蛋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那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你所见,病毒变异。”沈清此刻却是异常冷静,他举着手,示意许安珀先别急着发火,“Chole Woods在实验过程中感染了新型病毒,这也是上面下令的原因。”

 

“但是她现在跑到我们国家来了!”许安珀忍不住喊了出来,“万一扩散了怎么办!沈清你这是拿人命开玩笑!”

 

“变异病毒潜伏期时间都很短,不会超过一个月,Derek被Chloe咬成那样都还没事,证明没感染。”沈清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嘴里说出的话却让许安珀心惊肉跳。

 

“亚特兰大是个什么地方,所有人都比你更清楚,许安珀,你太天真了。”

 

 

 

7.

D市城郊的高速公路出入口已经被设置了路障关卡,边防部队正在向这个方向集结,来往的车辆都在接受严格的盘问检查。

 

她靠在车门上,抱着胳膊看着哨兵们严肃的脸,只觉得疲惫。

 

她转脸去看沈清,却发现男人只是看着高速路旁开阔的草原发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凑了过去,伸手拽了拽沈清的衣摆。

 

沈清收回视线,眼神平淡地看着她。

 

“我不想要官方说辞,”她却低下了头,看着男人被她揪着的衣角,“沈清,我想信你一次。”

 

“那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沈清叹了口气,“在那之前,你需要做个科普,比如,什么是噬菌体。”

 

但是车里的无线对讲响起了咝咝啦啦的声音。

 

“任务代码X978-Z,行动编号GY01,请求降落。”

 

她坐进车里,举起对讲机,“代码7393,可以降落。”深吸一口气,“苏黎,我是许安珀。”


标签:何弃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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