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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排版。。。我尽力。。。


低级错误,都是我的错,感谢某位小天使刚刚提醒我





06

萧景琰是个勤于政务的皇帝,这种勤勉很大程度上是性格使然。


他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与抱负,而他本人又太过于重情重义。


一肩挑起的,远不止江河万里。


他对政治最初的认识来源于他的皇长兄。


国士无双,笑睨天下,像祁王萧景禹那样的人物,真的不会再有第二个。


可当他真的坐上了那天下人敬仰、却又冰冷得仿佛寒气侵入骨髓的座位,他忍不住在想,皇长兄的那一套“激浊扬清”的理论真的行得通么?


重整纲纪,整理出一个清明的格局,并顺势打造一个富强的国家。


他想知人善任、让有能力又有品格的人推动国家机器的运作,又怕人事变动过于激进继而引发朝堂动荡。


既雄心勃勃,想勾勒出理想又清明的朝局:却又不失仁厚,想为原本的权臣考虑后路。



可真的做起来,太难。


萧景禹的结局,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出色让萧选觉得不可控制。很多事,真的只有当你坐在某个特定位置,才会真的明白。他过去不屑权谋之道,如今想来,太过天真可笑。


有人曾同他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于国家于朝堂,便是从未停歇的纷争与谋划。



萧景琰看着他在奏折上写下的批复,风干了的朱砂墨、留下的细碎粉末,像是前人的心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他放下笔,心道有些事不得不做,纵使违背他自身的意愿。


国者,无民不兴,无王不立。



他唤来高湛,换了一身常服,屏退身后随侍的宫人,先去看望太后,又不急不缓地往正阳宫走去。


他白日见列战英手上系着辟兵绍,一问才知道是皇后着宫人编织,意在端阳为将士们祈福祝祷、避灾除病。必须承认,柳令娴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她不会干预政事,身在宫闱却也知道天下形势。不到二十的姑娘,明明白白地知道母仪天下四个字该怎么写。


他迈进正阳宫,柳令娴正拿着个老虎布偶哄小太子玩。不到四岁的小男孩,不是一般的不老实。萧景琰看着就愁:这要是再过几年,还不得把整个宫城都拆了?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从上房揭瓦的皮猴长起来的。


小太子一眼就看见他父皇,扑过去嚷着要父皇抱。后知后觉的皇后连忙俯身欲行大礼,被他轻轻摆手阻止了。


他伸手接住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似乎又重了不少。


小太子的小手揪着他父皇的衣领,絮絮叨叨地讲着今天庭生哥哥带他去哪里玩、母后又教了他几个字学起来一点儿也不简单、皇祖母又做了小点心特别好吃,说话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含糊不清,条理倒还分明,不会让人听不明白。


萧景琰哄着儿子说了两句,就把孩子交给宫人,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倒还真合得上白天那句“有话要说”。


只是,他看着对方那一双柳叶一样的眼睛,神纯中露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几分愧疚几分不忍几分怜惜,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柳令娴沉默良久,起身,走到君王面前,盈盈跪拜。


“陛下之前说过,国丧三年,古今之通礼也,然国事为重,故而一月孝期之后即登基理政。”


“而今,三年之丧已矣。陛下要做的大事,臣妾帮不上忙,也只得恳求陛下,所行之事,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萧景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她,“你大可不必这么通透。”


柳令娴也只是低眉敛目一派宁静,“陛下这话,臣妾听不懂。”




07

柳令娴正倚着软塌翻着账册,小澄急匆匆地进来;“娘娘,移清殿的竹翠来了。”


移清殿的谦妃季氏,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季氏安分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没有存在感。柳令娴曾去看过她几次,不到三十的女子,形容憔悴,消瘦地有些脱形,终日参汤不离口,手边总能见到一串佛珠、一卷佛经。


当今梁皇不重欲,后宫也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当今皇后是他成为东宫太子后续娶的正妻,剩下的都是靖王时期的侧妃,因着先皇的旨意不得不娶的,又因为某些情绪无暇关顾,最终也只是顶着一个华而不实的名分养在府里。


竹翠跪在皇后面前,说自己主子昨个儿夜里咳疾加重,所以斗胆请求皇后的关照。


后宫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


或者说,不只是后宫。毕竟从自古至今,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是息息相关。


昔年靖王不得先帝喜爱,所选侧妃也算不上是名门闺秀。入宫之后,因着年头长些的顾念封了妃,但到底一无子嗣二无恩宠,即使柳令娴有心照顾,也无法做到事事周全。


她命小澄跟着竹翠去太医院。看着两个人走出正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随侍的小莹忍不住开口,“娘娘是可怜谦妃?”


“说不上是可怜,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左右不过一个‘命’罢了。”她收回视线,看着账目上的数字,“移清殿近几个月的开销比以往要多些。”


“娘娘的意思是?”


“随她折腾去吧,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柳皇后摇摇头,“说起来,我也没有资格斥责她什么。”


“只不过我比她幸运些,一来柳家在朝堂说得上话,二来我与那些旧事没有丝毫瓜葛。”


小莹见她面色如常,犹豫着开口,“可是,下个月的选秀。。。娘娘也不担心?”


“我要担心什么?”柳皇后含笑反问。


“陛下那样的君王,有他自己想实现的抱负,不需要情爱点缀。”


“而我,只要做一个贤良的皇后就好。”



“只要后宫闹得不过分,嫔妃不干预政事,不影响陛下的前朝,添上十个八个妃子也无妨。”



“我只是觉得可惜。”她的目光越过窗棱,一阵风过,一地落红,“她礼佛多年,心却不静,更没想明白,恩宠从来不是争来的。”


而在于你的君王是否想给你恩宠。


她忽然想起皇帝曾与她说过,“你大可不必这么通透。”


我这并不是通透。她收回目光,嘴角轻挑,带了点自嘲,“您真的不觉得我已经很笨了么,有些话我本来是不应该说的啊。”




08

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一转眼就要入夏了。内务府派人将今年新制的夏装送到各个宫里。


小澄举着新制的月白常服,“娘娘,这个颜色看着干净又清爽,莲花的绣纹精致又素雅。”


“还有这个,”小莹举着一件描写金线牡丹的正红长裙,“国色天香,衬娘娘的气质。”



“你们两个就知道贫嘴。”她难得孩子气地啐了一口,眼底尽是笑意,“都怪我平日里惯着你们两个胡说八道。”


“娘娘冤枉啊~”小澄故意苦着一张脸装可怜,“奴婢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啊!”


小莹讨饶的方式就比较聪明,“娘娘,他们新打了几件首饰,要不要看看?”


柳令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小丫头意会,转身捧了首饰盒过来。


六菱形的紫檀木盒,前面描写白云与绿草,仙鹤的额角一点红很是明艳。


白玉嵌翠碧玺花簪,累丝嵌宝石金簪,白玉镂空寿字嵌宝石簪,累丝嵌宝衔珠簪,羊脂玉镶红蓝宝石簪。


“巧了,都是簪子。”


“听宋姑姑说,最华贵的是那鸾鸟鸣凤簪。”小莹示意皇后继续看,“累丝金凤,口中叼着寿果,两旁嵌着红蓝两色宝石,难得的是这凤凰的双翅,细致入微,又可以随风而动。”


“难为他们了。”柳令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她不爱这些金饰,厚重之余不免有些俗气,若非必要场合需要金饰来显示皇后的荣华尊贵,她是不戴这些的。


“那娘娘是要退回去?”


“先收着吧,没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话果然不能乱说。


没过两天,就有命妇往宫里递牌子,说是安康县主带着外孙女来拜见太后。


柳令娴想也没想就去太后那儿禀告此事。

静太后彼时正在舂捣药材,听了这事儿不由一怔,看着皇后一脸平静,忍不住笑了,“就说哀家身体抱恙,还是不见了。”


“儿臣明白。”


“倒是你,”太后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你真的要让她后日入宫觐见?”


“安康县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儿臣又何必拧着来,能不能看得上是陛下说了算,儿臣倒真没必要因为这么件小事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你也是个倔强脾气。”太后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我有时候觉得,跟景琰比起来,你倒更像是我的孩子。静默柔顺,这点你做的很好。”


“儿臣惶恐,母后这番话,儿臣实在——”


“你呀,什么都不必说,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孩子,也是真心感谢你做的事。”太后用力握着她的手,声音温柔,语气亲和,“他要做的事太难,有人陪着他,我这个做母亲的很安心。”


三日后,安康县主进宫。


柳令娴一早就命人在正阳宫正殿里备下了茶水点心,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款式介于朝服和常服的长裙,既显庄重又不过分严肃,金线的凤穿牡丹雍容大气,鸾鸟鸣凤的金簪摇曳生姿。


安康县主领着外孙女行了跪拜大礼。小姑娘不过十四岁,形容秀丽,一双杏眼黑白分明, 身量虽有些小,但形容举止弱柳扶风,倒是个不俗的美人胚子。


看着小姑娘眼底藏不住的拘谨与好奇,紧张与不安,还有几分雀跃,她忍不住开始想,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所有情绪都落在别人眼里。


她赏了这祖孙二人茶水与点心,不咸不淡地与安康县主说着皇家的沾亲带故。见这县主几番欲言又止,不免起了些戏耍的心思。


若是你敢开口,我便答应你一回。一切全在你一念之间。


可是直到皇帝陛下也踏进这正阳宫,安康县主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柳令娴笑着迎了过去,盈盈一拜,不失端庄。


皇帝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个七七八八,伸手扶起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眼,“这身不错,以后让内务府照这个样子多做几件。”


“臣妾穿这件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内务府本就事务繁多,没必要让他们因为臣妾折腾。”她脸上笑意柔和,“陛下喜欢,臣妾该说是这件衣裳的福气么?”


又转身引着县主觐见,“安康县主带着她外孙女进宫。”


那县主领着小姑娘又诚惶诚恐地拜了一次。


皇帝坐到正座上,待皇后在一旁奉了茶,这才示意那祖孙二人起身。跟县主客套了两句,又问了小姑娘几句,多大了,是否读过书,又读了些什么书。


萧梁皇家的人大多样貌不错。萧景琰本就相貌出众,俊美挺拔,加之出身行伍,英武之气甚重,登基这些年又沾了帝王贵气,自是不凡。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足以让小姑娘面红耳赤。


柳令娴不由得忆起当年靖王殿下的救命之恩,默默感慨自己还没这么没出息,至少面上还是端得住的。


萧景琰转头看着她,“我记得代国公的外孙似乎快成年了。”


“十八了,过年的时候国公夫人还说待外孙弱冠就送他去军中历练。”


“倒是个不错的孩子。”


事已至此,盖棺定论,再无回旋之可能。


待安康县主走后,萧景琰侧身看着柳令娴,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皇后,你这拿朕去卖人情的算盘打得真不错。”


“臣妾惶恐,”她虽说着这话,却没有跪下的意思,仍是稳稳地坐着,“安康县主递了牌子,臣妾也不好意思驳了她。”


“至于喜欢不喜欢,也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朕随便选几个吧。”


这下轮到柳令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此次选秀,本就意在安抚世家老臣,你这么任性妥当么?!


萧景琰难得露了个浅浅的微笑,曲起手指,轻轻地刮了下柳令娴的鼻尖,“朕心里有数。”




09

“有数”是个微妙的词。


大概意思就是,选择世家的适龄女子入宫,不仅是示好安抚,还有一层敲打警示的意味。


若是没悟到这第二层,大概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柳令娴打了个寒颤,明明已是春末夏初,这深宫之中,依旧吹不进春风、照不进暖阳。


每月初一十五,依照惯例,皇帝是要宿在皇后宫中的,只是仔细算起来,除了初一那日在太后宫里吃了顿饭,帝后二人倒是有半个月没照过面了。


近来朝堂之中似乎有大动作,萧景琰与沈追等人议起事来简直称得上是不眠不休。议政厅的烛火彻夜不熄都成了常事。


而后宫这边,事情往往说大不大,但很是琐碎,加上皇帝的授意,柳令娴觉得自己快要顶了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差事,终日里也忙得不行,她心思本就细腻,折腾了半个月,到底因为思虑过度得了失眠。


“思虑过伤,脾血亏损,而致不寐。微臣这就开方子,只是娘娘平日里也要注意保养。”


柳皇后点点头,“有劳宋太医了。”


这种小事传出去容易惹得皇上分心,柳令娴再三嘱咐过身边的人口风严些。不得不说这宋太医不愧是太医院的院判,几副药下去,夜里失眠之症果然有所缓解。只是浅眠这事,不是简单吃药就能解决的,还需要尽心调养。


连着几日她睡得都很早,小澄等人更是怕扰她清梦,一应到寝殿外侯着。


半夜,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你已经拿走我的金雀钗,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凝和殿给别人住?”


她猛然惊醒,从床上起身,一身冷汗见了风,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醒了?”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突然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循声望过去,发现有个白衣女子坐在她的梳妆镜前,正拿着新贡的钗子往头上比划。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寝宫里回响,“你是什么人?夜闯皇后寝宫是重罪。”


“你这鸾鸟鸣凤钗不错,只是比我那金雀钗差了些。”女子缓缓回头,昏暗的烛光映在脸上,平添三分诡异。


“你是。。。先帝的嫔妃么?”她有些犹豫地开口。


“嫔妃么?”那女子嗤笑一声,“不过是萧选豢养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直呼先帝名讳是重罪。”听了对方的话,她反而冷静下来了,“半夜窥视皇后,装神弄鬼,胡言乱语,重上加重。”


她干脆起身下地,从架子上取下外袍披在身上,一步一步朝那女子走去。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她听见对方如是说道,“皇后柳氏,我还会再来找你。”


“下一次我来,希望能见到我的金雀钗。”


忽的一阵疾风将窗户吹开,柳令娴本能地向窗户看去,再一回头,那女子已经不见。


窗框拍打的声音惊动了守夜的小莹,她推门而入,见柳皇后立在地当间,“娘娘你怎么起来了?”


柳令娴不言不语地走到梳妆台前,拾起来台子上的金钗——它本来应该被收在盒子里的。



“娘娘。。。”


“还有多久天亮?”



“大约。。。一个时辰。”



“天亮之后,你去一趟内务府,把那位内监王公公给我叫来。”她握紧手里的金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闻的冷意。



“天亮之后,找人把这面墙给本宫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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