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ond to None的平行设定,之前群里有妹子说活着是好事,so...你们确定真的是好事?
Verlieren
你尝过失去的痛苦么?
顾言没能出那个手术室,因为流产后的大出血。
没能活着出那个手术室的,不只是那个只存在了三个月的胎儿。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午手术室门口闹出的那么一出,一时之间整个医院都沸腾了,说什么的都有。
赵启平站在手术室外拐角的阴影里,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
他看见凌远抱头坐在地上,狼狈得有点可怜。
林念初顶着细长的伤口一脸无措:“怎么会这样?”而秦少白哭湿了整张脸,手止不住地抖。
是哦,一旦死了人,性质全都不一样了。
他抱着胳膊倚着墙,叹了口气:还好有人听不见这句话。
听到这个死讯的何钰宸,愣愣地睁着眼睛,瞳孔放大,失焦,将“茫然”二字放大到极致。
而比这个认知更可怕的是,有的人并不需要陪伴和安慰。
“你替我去看一眼。”何钰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嘶哑干裂,吓了他一跳。
他“嗯”了一声,顺手把门带上。
不哭不闹的苍白显然更可怕。
但最可怕的,莫过于心知肚明又放任自流。
他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醒目的时间下是日期:3月5日。
是了,今天是惊蛰。
正月启蛰,言发蛰也。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可惜今日绝不是万物生的日子。
他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回到中医内科的办公室,却发现屋里没有人。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左不过一个“命”字。
Die zerstörung
丧亲尽礼,几于毁灭。
林念初是被一股福尔马林味儿呛醒的。
她反复地睁阖眼睛,直到适应光线。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知觉,动弹不得,脖子似乎也被什么束缚住了。
“呵,醒了?”
她听过这个声音,尤其是这一周内,听了好多回。
年轻的中医靠了过来,口罩之上露出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什么情绪,“猜猜这儿是哪儿?”
她瞪着眼前的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何医生,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劝你最好现在放了我,然后去自首。”
她听见何钰宸“扑哧”一声,扶着床,没有任何笑声,只有似急速呼吸的时候、空气在喉咙里流通的声音,似乎是听见什么让人笑到哭的事情。
“我在跟你说话呢何钰宸!”
何钰宸站到她右手边,微微弯腰,摘掉身上的一次性装备,散下的发丝打到林念初的脸上,也挡住了一部分光线。
何钰宸的漂亮,跟顾言的并不是一种:干净无害,哪怕是疯疯癫癫,也是小孩耍赖一样的玩闹感。
但她很快发现她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但是她不能示弱,何钰宸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她要寻找可能逃出的机会。
“别想着逃,林念初。”何钰宸拿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这几天是什么日子,你比我清楚,我不可能放你出去膈应人,你呢,乖乖在这儿躺两天,也让我出出气,出了这门咱俩就两清,好不好?”
年轻的中医起身离开,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盘子回来,用筷子挑起一块香煎培根,“呐,我刚做的,要不要吃,没放毒,把你坑死了不合适,警察一查就知道,犯不上。”
她犹豫了一下,咬住了那片肉,慢慢地咀嚼,免得呛到自己。
味道意外地不错。
等她咽了进去,何钰宸才开口,“说起来,我要跟你检讨,我不像顾言,基本没动过手术刀和某些药剂,更不会像她那么认真,连药剂量都实验好几次才往凌远身上打。”
她一愣,“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么?”何钰宸睁大眼睛,故作惊讶,“哎呀呀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难为你那么关心凌远,却不知道他手腕上那疤怎么来的。”
“没有人跟你说么,他们就是在学校的解剖楼里,喏,就是这里,各种各样意义上的第一次。”
“凌远这种云端一样的人,什么时候能让人家按着切手腕子,啧啧,真爱无敌,SM什么的,我其实真的不懂,太恶趣味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超喜欢汉尼拔,安东尼·霍普金斯不愧是影帝,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恶心感沿着食道逆行而上。
“你就不好奇这是什么肉么?”何钰宸慢慢地摇动转杆,让床板支起林念初的身体,“你自己看吧。”
她目光微微向下:膝盖之下,尽是白骨。
Auf Wiedersehen
再见,那就一定不是再也不见。
赵启平跟着忙前忙后跑了一天,想着第二天一大早的出殡,回到家干脆往床上一躺,连换衣服的动力都没有。
明天之后,大概就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把被子一卷,脑袋一蒙,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翻了个身,感觉有什么直接砸了过来。
是何钰宸。
身上带着水汽,还有沐浴露都压不住的福尔马林味儿和血腥味儿。
她把脸埋到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微地蹭了蹭。
真的是只猫。
可是猫这种生物,真的很难养熟。
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累了吧?”
“还好。”她的声音闷闷的,“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嗯。”
两厢沉默良久。
就在他以为对方睡着了,何钰宸支起身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张嘴冲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嘶——大晚上咬人你梦游吃肉呢?!”
那只猫摇着尾巴,收了弹簧刀的小爪子在牙印上揉了揉,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不深的痕迹。
“风过不留痕,这是事实。”
那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她,以一种平铺直叙的寡淡语气说话。
第二天出殡结束后,送殡者要吃一顿早饭。他觉得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意思了两口就走了。
在门口,他看见何钰宸正与几位警察说话。
“怎么了?”
“找不到林念初了呗。”何钰宸冷哼一声,“真有意思,这种时候她还有脸出来么。”
对着她的小警察很年轻,被这话噎得满脸通红。
他想了想,对着小警察道,“林念初。。。大概也算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了吧。钰宸跟死去的顾医生,是最好的朋友,她刺你两句,你也别往心里去。”
第三天,他叩开了凌远办公室的门。
“凌远,我想跟你谈谈。”
经历丧妻丧子之痛的年轻院长一脸憔悴,虽然没垮,但也是强打着精神,“怎么了?”
“我是来谢谢你的。”赵医生一脸平静,“何钰宸,大概已经离开上海了。”
凌远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来你不知道。”赵启平嘴角微挑,似笑非笑,“不知道也好,这样挺好。”
“何钰宸的钥匙,只由她自己掌握,但是不代表顾言的死不会促使她打开那把锁。”
“所以我该谢谢你,让我得以顺利撤出来。”
他起身,掸了掸白大褂,转身往门外走去。
门开到一半,他回头,冲凌远笑了笑,“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最好祈祷,她有朝一日能想得明白。”
Samsara
六道轮回,不生不灭。
三年之后。
赵启平顺利地升到了主任,研究的课题也得到国家支持,还交了个白富美女朋友。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就像人的情绪,说过去就过去了。
他和凌远在走廊里讨论着新入院的某个高官家属,一个小姑娘冲了过来,往凌远手里塞了个东西,转身就跑掉了。
再看凌远,笑得一脸无奈。
赵启平摸摸下巴,“行吧,我回去再研究研究方案,下午跟专家组开个会。”转身溜溜达达走掉了。
回到办公室,他的办公椅上坐了个人。
故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转身关上门。
“十分钟之前。”何钰宸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哦,恭喜赵主任高升。”
“谢谢。”他笑了笑,“何小姐赏个脸,中午我坐东?”
“中午有点事儿,下午我要回趟学校,还是晚上我请你吧,顺便带上你女朋友,我怕小姑娘吃醋。”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
下午五点半,他把车停在医大停车场,毫不意外地看到凌远的车。
他倚着车门抽了根烟,溜溜达达地往解剖楼走。
他在楼下等了不到三分钟,看见何钰宸踩着高跟鞋晃了出来。
谁也没说什么。
他把车开到了马勒饭店的停车位,何钰宸这才开口,懒洋洋的,带了点沙哑,似乎刚睡醒,“怎么没带你女朋友来?”
“就那么回事儿吧。”赵启平笑了笑,“再说了,你都回来了,我还能跑到复活节岛去么?”
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233333别看字面意思,但也别想太深,请一定要戳顾言的并行线!重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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